逆插玫瑰

不用关注~只是写写想吃吃不到的梗

【杨晓宇/Michael】过云雨

私设如山写了个爽,看上去像个大纲,有空缝补吧。

可能已经好几年没写了,对不起各位看官,但还是希望亲爱的神仙太太们看看这对双云拉郎吧。(鞠躬)


简介:病梗。




[过云雨]


杨晓宇一觉睡到日当中,Michael把午饭焖进锅里,来拍他屁股。


杨晓宇很夸张地舒展了一下四肢,才翻了个转过身来,一半的脑袋还在被子里,乱糟糟的头发因为静电和糟糕的睡相直指云霄,迷迷蒙蒙的眼睛露出来,毫无焦点,声音闷闷的:“我头好晕”。


一开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靠,”杨晓宇拿眼睛瞟Michael,哑着声音也要说骚话,“这下大家都要说Professor搞坏小帅哥的嗓子了。”


Michael脸确实可疑地红了一红,但又有点急地伸手去摸杨晓宇的额头,杨晓宇忽略了那句“没大没小的”,看到他皱一皱眉头,“发烧了。”


Michael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皱眉头。有几次杨晓宇深更半夜回来,轻手轻脚把房间门推一条缝,看见那人仍像某种猫科动物一样曲着腿陷在床边的软布沙发里抽烟,一只手可以夹起一本半厚的书。杨晓宇不知道只一盏落地灯是否够他读字,但已经足够杨晓宇读他。他看着Michael有几刻皱起的眉毛出神,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位肃穆的神,出现在他童年遗忘的梦境里。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濒临高潮的时候,Michael也会绞着眉,像一条鱼那样尖叫,杨晓宇以为他不舒服,着急地摸他的眉头,可是Michael摇着头亲亲杨晓宇的耳朵,杨晓宇听见他餍足的叹息,于是就放下心来。


然而杨晓宇这时候没力气再抱Michael的手臂撒一撒娇了。真的生病了,他整个人飘起来,又沉沉落地,地球的引力在他放大了十倍。他从耳鸣里感觉到Michael的片语,而后他从他的床头走开,于是被拉开1/4的窗帘漏出一点突兀而潮湿的光线来。杨晓宇把眼睛藏进被子里,耳朵却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感到自己像一只灌了一半水的氢气球那样怪异,干脆把整个头缩了进去。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被闷得喘不过气来,仰着头好像让鼻子露出水面,然后从薄被的侧面伸出一只手来,撞上了床头柜上,然而柜上并没有多余的物件可撞,于是他终于按响了床头的CD机。几秒钟之后他意识到被Micheal换了一张碟,杨晓宇没有听见想要的摇滚,平缓的大提琴从里面传出来,他认命地把手缩回被子,将就地让音乐盖过了雨声。


在再次陷入睡眠之前,Michael两只手夹着两个碗和一个盘子走进来,过了一会儿又拿进来一杯牛奶和一杯开水,还有药瓶,他把它们依次摆好在床头柜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让杨晓宇坐起来,问了句废话:“能不能自己吃?”


“不能。”无所不能的少年安安分分地坐着当巨婴。年长几岁的人在这时候才有了所谓优势。


“今晚唱不了了。”杨晓宇吃过饭,喝了两口牛奶,Michael就把杯子移开了,不让他喝太多。杨晓宇嘴唇边上沾着一圈白胡子,声音还是闷闷的,听不出情绪,但Michael知道他在认真地生气。


“那就别。”Michael有一点好笑,抬手抚过他的嘴唇,杨晓宇突然啧了一声。


“夜场可是赚好多的。”


“你坚持不了。”Michael拧开药瓶,抖出来两粒落在盖子里,和开水一起递给他,“把水都喝了。”


“我还要赚钱养你。”


“行,病好了接着养。”Michael按住扑腾起来的杨晓宇,干脆搂着他,意识到自己在盯着他仰起头吞药的时候滚动的喉结。杨晓宇的脖子很漂亮,他在台上即使唱着最爆裂的摇滚也像倔强的天鹅。Michael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把红色的纱巾披在头发上,绕着钢管却像在跳芭蕾。第二个周末他不再披着纱,却换了鸡冠头,被起哄穿上天使翅膀,Michael好久以来第一次大笑出声。第三个周末这张漂亮面孔似乎吸引了更多人气,Michael发现他偶尔来的这家偏僻酒吧变得挺热闹,第四个周末他从酒保口中听说他的名字,他念一遍,像一块烧热的铁在他的喉头滚动,第五个周末黑天鹅抱着吉他在间奏跟鼓手接吻,漂亮的眼睛却只望着酒吧中顶的霓虹灯球。


第六个周末Michael窝在办公室给学生批改诗歌学课堂作业,年轻蓬勃的文字像从跳动的心脏里面飞出的夜莺。第七个周末那个少年唱得更用力了,毫无章法地滥用野蛮,像是要把声带和夜晚一起撕碎。Michael有点好笑,于是给他点了一杯软饮,却在夜场散场的人潮里被拦下来。他直直地看着他,他却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劣质的银色项链发呆,他终于笑起来,眼睛被忽明忽暗的顶灯漆上顽劣的光,我知道你,Professor——


“Michael——”杨晓宇打断他,哑着嗓子却在憋笑,“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神游的时候,一直在摸我的头发?”他看见被打断的Michael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皮,心里又开始冒泡泡,他咳嗽了两声,开始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在想我?”


“是。”Michael如实回答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又有那么两秒钟在盯着杨晓宇笑起来露出的兔牙出神,这时候他感觉到嘴唇有些出血,“我在想你在台上的样子,像只斗鸡,”说完他自己有些想笑,却发现杨晓宇眯着眼睛在向他抗议,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很快尝到了血腥味,他补充道,“很可爱,令人一见钟情。”


杨晓宇于是反而害羞起来,他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头顶的头发就倔强地翘起来,这让他看上去像一只鸵鸟。鸵鸟在被子里小声地说:“我靠!Michael!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Michael盯着他翘起来的头发发笑。


“我嫉妒台上的杨晓宇了。”鸵鸟带着重重的鼻音说。


“不要嫉妒,”Michael把被子从他的脸上拉下来,慢慢地把他塌下来的细碎的刘海拨到两边,拿嘴唇碰他的额头,“他没有这个。”


快要溺水的杨晓宇因此而获救了。他同时感觉到自己的确像刚被打捞上来那样,湿漉漉的念头开始扑腾。所以他很快地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捉住Michael的衬衫袖口。Michael不知怎地就到被人拉到床上,又不知怎地杨晓宇就撑在他的上边。杨晓宇拿一只手把Michael的黑框眼镜取下来撂在床的另一侧,他不大舒服地小声喘着气,好像呼吸困难那样皱起眉头盯着Michael,看他的上扬而发红的眼尾,又垂下眼帘去看他的嘴唇,看他被咬得殷红的嘴唇,看他瘦削的下巴。这让Michael看到他垂下来的睫毛像蝶羽那样打着颤。他感觉到杨晓宇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烫得像奥林匹斯山的岩浆,火神赫菲斯托曾以之铸造了爱神的弓,人类Michael 则坦荡地接受它直白的瞄准。但是转瞬——杨晓宇又像跑了气一样没有力气地瘫下去,薄薄的一层盖在Michael的身上。


Michael没说话,抬手捏了一捏杨晓宇的后颈,又很快地捏一捏他光裸的手臂上的肌肉,感觉到他的皮肤快要接近燃点了。杨晓宇也没有说话,他把脑袋埋在Michael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磨蹭了两下。


然后杨晓宇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扭过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猫咪似的嘟哝,Michael没听清,并没动弹。于是猫咪又嘟哝了一声,这次Michael听清了,猫咪说:“Michael你走。”


Michael笑起来,伸手碰碰他的鼻子,“怎么,蹭完鼻涕就嫌弃我了?”


“传染。你走,你走。”他从Michael身上滚下来,趴倒在床上,但胳膊还搭在他的胸前。


“好——”Michael想了一想说,“我在这儿你没法好好休息。”杨晓宇很不舒服,他能感觉到,他还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水汽让他的眼睛也困倦起来。他于是有些不想动,但还是托着杨晓宇的手腕,把胸前的那只手臂慢慢抬起来,可是杨晓宇挣出手,又紧紧箍住他的腰。Michael感到他像一株水生植物一样缠在自己身上,又或许他们本来就是长在一起的。


“你别走。”杨晓宇又说。


“好——”Michael说,“我不走。”杨晓宇松了松手,于是Michael能把自己支起来一些,杨晓宇伸出另一只手把枕头从头底下抽出来递给他,他把它垫在身后,伸手调低了CD机的音量,这让窗外被盖过的雨声再一次漫进了房间。他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挑出一本旧诗集来,纸张的记忆自觉地将他引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他微笑起来,因为那首诗正是有关一个落雨的初春。他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不一会儿听见了杨晓宇几乎微不可闻的鼾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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